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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身陷沟壑 也要仰望光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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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天,彭纹和彭路姐妹俩压着心头的阴影忙完了国庆单位以及保险公司的各项事宜。

    “姐,叶勇赔掉的那十五万怎么办。”彭路问彭纹。

    “我找人问过了,如果我们按证券法追究叶勇责任,那么叶勇包括他公司的经理都会受到处分并丢掉工作。我们不能这样做,利弊姐都想过了,不能单纯因为钱就让人家丢掉工作,更不能连累不相干的人。再说事情闹大的话,万一妈被气个好歹,更是得不偿失。所以这事儿先放着吧,人家要真心耍赖,我们就做好认栽的心理准备。有借条的十万块他总得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敢跟人家要,人家肯定立刻又把咱们告到法院去。所以呢,度量大些,他要是过的比我们好,哪还有心思想着讹我们的钱,我们应该庆幸,我们过的比他好。”

    八月天,艳阳高照,彭路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微笑。两点一线的工作生活,每一个路口,每一处角落,无不勾起彭璐对父亲国庆深深的思念。

    没有经历过精神重创的人,不足以谈崩溃。车来车往一切如常的街道上、家门口,彭路无一刻不幻想着父亲的出现。彭路不知道还需要多久,自己才能振作起来,撑起头顶一片天。但彭璐清楚,绝不能垮掉,且必须摸索出人生的方向,因为父亲在天上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神在期待着。

    一天夜里,吴鹏被家附近烧烤摊的香味诱惑,忍不住坐下来解馋。

    啤酒倒进杯里,涌起了白色泡沫。

    “来,咱俩碰一杯。”吴鹏说。

    彭路望着一杯子啤酒,再也找不回曾经闲情逸致的心情,自从父亲躺进坟里,彭路的精神世界便残缺空洞,无时无刻在痛……

    两行泪落下,双手赶忙捂住眼睛擦掉。因为周围每一个人都会投来异样的目光,却不会有一个人能理解。

    “要不你别喝了,我喝。”吴鹏已习惯了彭路的眼泪。

    彭路端起杯子,一口闷:“你看,我多坚强,即使面对亲人离世,家庭变故,我也依然能勇敢的直面生活,你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没有倒下吗?”

    “是什么?”吴鹏好奇的问。

    “是为人子女以及为人母的责任。”彭路看着吴鹏的眼睛。

    “你知道现在唯一能给予我安全感的又是什么吗?”彭路接着问。

    吴鹏拍拍自己的胸脯,很爷们的说:“是我!”

    彭路摇摇头:“我相信你是真诚的,但即使人心不变,也还有世事无常。如果你想听真心话,请不要介意我的直白,目前唯一能给予我安全感的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车,还有钱。”彭路忍不住酸楚落泪:“唯独这些东西,让我有时间慢慢疗伤,让我有勇气等自己一点点坚强,让我有底气告诉自己希望还会有,只是暂时迷了方向,也唯独这些东西,让我在最脆弱的时期熬得起生命的黑暗。当然,我很庆幸,身边还有你,谢谢你。”

    吴鹏沉默良久。

    “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我希望你能愈渐强大,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不断为她积淀精神力量,并为她积攒必要的物质财富。有了这些基础,她才能在人生低谷时,依然仰望星空,寻找光明和希望。”彭路含泪说。

    吴鹏双手握着杯子:“会的,我会努力!”

    转眼间,中秋越来越近。彭纹接连数天都做国庆爱吃的排骨、牛肉、肘子。做好后,先朝国庆埋葬的方向敬上一碗。

    粉蒲穿上了压箱底多年的黑蓝色长裙。

    “妈,好漂亮,这条裙子一眼看上去就很上档次,你终于舍得花钱打扮自己了。”彭路望着漂亮的粉蒲,感觉眼前一亮。

    “这是2010年我和你爸去台湾旅游时买的,都放过时了。”

    “我爸在的时候你咋不穿呢。”

    “每天家务缠身,穿上这不方便干活呀。”粉蒲说。

    “吴鹏,中秋时候,爸就够百天了,我想去坟前看看爸”。

    “好的,我陪你。”

    三天后,中秋如期而至,宝宝却因发烧整宿没睡,直到天亮,烧才退些,哄孩子睡着,已接近中午了。

    下午,彭路抱孩子看过医生,买了药,已是四点多钟。

    “妈,你看着孩子,我和吴鹏想出去一趟。”

    “行,宝宝已经好些了,你们有事儿就出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吴鹏带上彭路,路上匆忙买了月饼,水果,还有香和土纸。

    来到坟前,月亮已经打算下山了。

    那突起的坟头,冰冷的坦然,像一切都没发生过,鸟儿从天空滑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彭路失声痛哭,准备了好多好多想对父亲说的话,此刻却被悲伤浸透了内心,被风凌乱了思绪。

    “给爸磕个头吧。”吴鹏提醒彭路。

    彭路向一侧后退了几步,蹲下来,掩面而泣:“我忘了自己来例假了,第一次到爸坟前来,就不能磕头……”

    吴鹏像往常一样插好香,尊敬的磕仨头。彭路含泪望着,从父亲国庆生病到治丧,再到此时此刻,彭路才深切的理解了父母这一生,为什么总把没有儿子当遗憾。

    天色渐晚,回程的路上,彭路问吴鹏:“上坟有什么讲究吗,我好像没听说过有在黄昏上坟的。咱俩没考虑周全,但愿不会影响到爸在阴界的生活。”

    “心诚则灵,别想太多。”吴鹏这样安慰彭路。

    十一假期刚过,粉蒲母女三人分别再次接到法院电话:“这里有白韵莲起诉你们三人遗产纠纷一案,请你们尽快到法院来拿传票。”

    “我们一让再让,他们却不知羞耻,咄咄逼人。好话已说尽,他们告,我们就应!”彭纹怒火中烧。

    接下来的日子,安旭找了多家律师。律师一致认为,叶国庆所立遗嘱属于代书遗嘱,而代书遗嘱必须有两个以上见证人,且见证人之一为代书人。但叶国庆所立遗嘱因代书人不是三位见证人之一,法院不一定予以认可。保险方面,叶国庆未在合同中指定受益人,倘若遗嘱不被认可,保险将会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白韵莲将平均分割属于叶国庆那一半的四分之一,也就是总额的八分之一。

    且不说结果如何,单是律师索要的律师费,就让人瞠目结舌。

    四个人又开始商量,是硬着头皮打这场官司,还是专程上门,再试着找一次白韵莲。

    “这次肯定转移地方了,伯母成心要告我们,自然会把奶奶限制起来,上次她疏忽了,这次她绝不会让奶奶轻易见人。奶奶本性自私,爱挑事端,再加上伯母的强压,伯父的不当家,说也白说,没用。”彭纹表示。

    “欠条已经到期了,叶勇只还过两次两千块,我们也可以起诉他一次性偿还。”彭路说。

    “还等什么,明天就去告。”吴鹏咬牙切齿。

    “要不这样,我们再去跟奶奶谈一次,如果不行,就立刻起诉叶勇,你们说呢?”安旭问。

    “要去你去,我真不想再见那一家人。”彭纹恨之入骨的说。

    “我也是。”彭路跟上。

    最终,安旭和吴鹏两个女婿提着牛奶先到了白韵莲家,门果然锁着。

    又来到伯父伯母七乙口的家,也没人。

    费尽周折,终于在叶勇家见到了白韵莲,好在只有白韵莲一人在家。

    安旭和吴鹏进屋坐下:“奶奶,这事儿都说好的,您怎么又把我们告法院了呢。”

    “我也是听别人讲了才明白,癌症病人都是被气死的,不然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我说呢你爸健健康康一个人,怎么好好就得肺癌了呢。”白韵莲对两位女婿一脸不屑。

    “奶奶,医生都说了,这和我爸三十年烟龄有关,和遗传基因也有关,我爸的两个舅舅也都是这个病,你心里很清楚的呀。”吴鹏解释说。

    “可你伯父不好好的吗?再说了,你们凭什么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儿子埋去了腰后。你们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当奶奶的!”白韵莲八十多高龄的头脑一点不比年轻人转的慢。

    “奶奶,该说的话我们都说过了,该办的事儿我们也都办了,抚恤金我也及时给您跑下来了。对待您,我们尽到了做孙子的本分,无愧于心。您反反复复以这个理由告我们,我们就只能认了,不过即便是对簿公堂,您也还是我们的奶奶。这层关系改变不了,只要您需要,我们什么时候都必须管你。”安旭停顿了一下。

    “对簿公堂我也还是你们的奶奶,你这话说的没错。”白韵莲对安旭讲。

    不过这次来不是求您撤诉的,而是来通知叶勇,欠款和理财这两部分钱,我们也会将他起诉法院,不再对他客气了。”安旭说完起身准备走。

    白韵莲拿出手机:“你俩等等,我给叶勇打电话叫他回来。你们之间的事儿你们和叶勇当面说,我传达不清楚。”

    十分钟后,曾花英和叶国忠一起回来。叶国忠客气之后,慌忙回卧室且关上了门。

    曾花英尽显泼妇本色,指着安旭和吴鹏的脸破口大骂:“你们取走了你爸全部的保险金,你们还有脸上我家的门!彭纹和彭路怎么不来,她俩办了亏心事,没脸来!派你们这俩救兵,你们算哪根葱,我跟你们说得着吗!尤其是吴鹏,你这山沟沟里蹦出的娃,见钱眼开了吧,急着要还房贷呢吧!”

    “今天奶奶在,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但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不仅没房贷,我还不用打欠条。叶勇就不一样了,他欠我爸的钱,我们法院见!”吴鹏憋回了暴脾气,瞪大眼睛对着曾花英讲。

    就在此时,叶勇飞一般的跑回家里:“我借的是我叔的钱,我自始至终没借过你们一分钱!我不欠你们任何人!你们想怎么告就怎么告!我攒够了钱,哪怕给我叔烧坟地也不会给你们!你们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分钱!奶奶只有我一个孙子,只有我一个继承人!你们别听到房子要拆迁了就假惺惺的来看她,她以后只能靠得着我一个人!”叶勇气焰嚣张,像极了叛逆期的孩子。

    “你把话说得太满,你可别后悔。”安旭平静的警告叶勇。

    国忠一听吓了一跳,从卧室跑出来:“伯父跟你们说句大实话,你爸去省城看病的时候,我拿了一万现金给他,伯父多年来就攒了这些私房钱,全给你爸看病用了。”

    曾花英扭头指着国忠骂:“你可真行,真有你的!”

    “他们拿了钱也不会领情,全当喂狗了!从此以后我家和你家没有任何关系,奶奶也没有彭纹彭路这样的孙女!你们别再登我家的门,所有的事儿都到法院去说吧!你们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叶勇张牙舞爪,像极了丧心病狂的野蛮之汉。

    安旭和吴鹏起身出门:“奶奶,我们走了!”

    曾花英提起牛奶扔出了门外:“把你们的东西拿走!”

    “牛奶是拿给奶奶的。”安旭依旧平心静气的说。

    “给你奶奶拿的,那可以留下。”曾花英又将牛奶提回了门里。

    安旭吴鹏刚下一层楼,楼上又传来曾花英恶毒至极的声音:“回去转告你妈,她活该断子绝孙!”

    “哥,我不能眼睁睁受这气,我操他妈!”吴鹏转身往回返。

    安旭一把拉住吴鹏:“你跟这种人讲的出什么道理来,明天到法院起诉就是了。刚才的事情全都忘掉,回家!”

    次日,安旭找到了律师,写好了起诉状,由彭路递交法院。

    “叶勇公司的理财也得一起告,立刻,马上。”吴鹏心急火燎。

    “不能急,咱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还爸一个公正,一个真相。不是为了赌气,更不必冤冤相报。不要因为家里的事情牵扯到不相干的人。”彭纹镇定的说。

    “那他们活该,老替他们想,咱这事情怎么解决。”小八岁的吴鹏火气比底气旺很多。

    “明天我找他们领导谈谈,最好能私了,这样对双方都有利。”安旭传递给吴鹏成熟从容的眼神。

    次日下午,彭路正在工作,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彭路吗?”

    “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叶勇所在公司的经理,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吗?”经理说。

    “对不起,现在是上班时间。要不我给你个我姐的电话,你找我姐聊,可以吗?”彭路礼貌的问。

    “是这样,我这里有封白韵莲亲笔手写检举信,我看了一下内容,对你很不利,如果你没有时间过来的话,只怕这封信会直接送去纪检委。”经理说。

    “明白了,你在和叶勇合伙要挟我。对不起,我在工作,没时间跟你聊。”

    “等等,那你说一下你姐的电话。”

    “138********”。彭路挂掉了电话,第一时间给彭纹拨了过去。

    晚上彭路和吴鹏来到彭纹家。彭纹说:“这经理居然不明白我们是为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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