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有些受宠若惊

sp;   “是啊，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你说你今天是不会出门的。”

    王明轩和她慢慢向前走，“陆前辈约我出来的，健身俱乐部离这儿不远，我出来就恰巧碰到了你，你相信我这绝对是巧合。”

    不论王明轩说得多么义正言辞，尤其是他不再浅笑的时候，说的话非常的具有说服力，但是对小棠来说完全没用。

    如果她和王明轩能在这儿‘偶遇’，她觉得明天莲市下雪也有可能。

    莲市夏日大雨，路段容易积水，王明轩感受着似乎又越来越大的雨，低头看到他妻子雪白的舞蹈鞋已经湿了大半。

    随之建议道，“抱还是背？”

    又是二选一的问题，很明显这是没得商量的。

    “你本来就有些显眼，现在不论是抱一个人，还是背一个人就会更显眼，你不担心，我可不想上明天的莲市‘头条’。”

    “不用担心，莲市没有a市那么不可控。”

    小棠一怔，想到两个月前在a市如同‘噩耗’的一切每日见报媒体新闻，说自己不在意是真的，但是涉及牵扯了太多人，终究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见他妻子沉默，王明轩着小棠走，小棠帮他打着伞靠他很近，落在她发上凝成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脸上。

    舞蹈鞋鞋底大都太薄，在积水里走太久，湿了鞋子无所谓，但是他怕她着凉，身体不比从前，一点都不能大意。好不容易到现在的状态，他是真的怕，她在想曾经在法国时候一样没日没夜地忍受病痛的折磨。

    “王明轩，你这样应该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伸手将他头顶的棒球帽的帽檐向下压了压，遮住他的脸。

    欣慰于他妻子的体贴，王明轩问，“现在难道不该说一说你外出今天的应聘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面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回头，她环着王明轩的脖颈又问，“如果这次我的应聘可以成功，那么你真的会同意吗？”

    “这么有自信。”

    “喂，你不会又做了什么吧。”

    “我什么时候这么值得你怀疑了？”王明轩浅笑。

    “你经常如此。”完全是小棠依照经验的判断。

    “王明轩，今天几号了？”

    “七号怎么了？”

    “过几天应该就到了。”她迷惘的说。

    “嗯。”抱着她，让她靠在他身上，在这个冰凉的雨天感受到温暖。

    “王明轩，过几天我想回a市去看看他。”

    “好，我陪你去。”

    逝者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七七’日，要到墓地去祭拜。日记本每天都在记日记，像是和阿豪写信一样，那样的错觉让她觉得就像是他一直都还在一样。

    阿豪的‘头七’是她一个人去看他的，‘四七’的时候在加拿大的她托了向珊去守着他，陪他说说话，现在竟然又到了‘七七’。

    他离开她已经一个月有余了，时间快的让她连伤心都来不及。

    “不要乱想，过几日我们回去看看。”

    “嗯。”

    阿豪毕竟刚逝世不久，对小棠的影响只怕在最近至少的一年里都没有办法缓过来。

    “王明轩，你说我的应聘简历写的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每次他们看我写得简历都觉得很诧异。”这话题转得有些生硬，但是见他妻子不再提心伤的事，王明轩也不和她说。

    “你写了什么？”

    “算了，回去给你看看吧。”

    “实话说，你的专业有些偏。表演系的学生做成演员的没几个。”

    “我没想真的做什么演员，只要相关的任职就可以了，不然总觉得没有办法学以致用。”

    “这么想要外出任职？”王明轩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下脚步。

    “不然，总在家里还不是要麻烦你，你也要工作的不是吗？”

    王明轩为难，“阿棠，没有照顾好你，你父亲会责备我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王先生。”

    一把大伞的遮掩下，她环着他的脖颈轻柔地吻在他的侧脸上。

    王明轩受宠若惊，要知道要他妻子主动委实罕见。

    伞外的雨淅淅沥沥地还在下，有苍翠的落叶落在伞上。

    伞里伞外，两个世界。

    两天后，清晨，小棠打开笔记本电脑在邮箱里看了又看，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应聘的回复邮件，照常说不论是什么部门只要没有应聘成功的都会给回复的邮件的，这莲市的话剧社艺术中心倒是奇怪了，面试过后整整两天过去，她都没有接到任何的回复。

    王明轩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到正在拧眉想什么的人，问，“今天还出去吗？”最近小棠经常外出，面试也不少，可是几乎没有成功的。

    “王明轩，你有帮我收到邮件吗？”小棠有时候常用王明轩的电脑，在上面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是自动登录的，她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过有邮件。

    “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

    想了半晌，小棠说道，“王明轩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那就是我简历的问题。”

    将最后一盘水果羹端出来，王明轩对她道，“拿你的简历给我看看。”至于第一个她的怀疑，他还是避开比较好。

    夫妻两个人没有传统的面对面坐着吃早餐，而是习惯性地坐在一起。王明轩去翻她妻子的个人简历，两页就笑着说，“阿棠，你觉得个人简历应该怎么写？”

    放下手里的餐刀，小棠回头看他，“不就是自我介绍吗？”

    “是这么说不假，但是要多写你的优点，对方才能了解你能为他们做什么，不是你这么简单的简历，像是被人调查的个人资料。”

    “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学历那些总不能乱编造吧，大学我是a市的学生不错，但是大四出国留学一年，a大的毕业证现在还没有拿到手里，研究生在读就跟不要提了，只念了研一，怎么可能会有。”

    “出国留学，怎么不向学校申请办理毕业证？”

    “那个时候没有这个心情。”

    “嗯。”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有再想问。

    2010年，对小棠来说极为糟糕，当时的恋人无故离开，后还要被迫走进王明轩的世界，她对什么都是绝望的，更不可能会想到还会有现在。

    “像他们要的英语水平，还有计算机，还有大学学历，我其实都是满足的。只不过是没有那个证书而已。”

    “嗯。”摸摸他妻子柔软的发劝慰她，“你具备的比他们要求的东西还要多，没有应聘到你是他们的损失。”

    小棠恹然地吃早餐，可吃着吃着觉得王明轩说的话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应聘成功的？”探究的眼神，骤然犀利。

    王明轩乘了一晚松子玉米汤给她，“你刚才不都说简历有问题了，要是应聘成功了，你才不会问这问题。”

    “说的也是。”小棠拿白瓷勺喝汤。

    王明轩则松了一口气，真是有个聪明妻子，说话必须要处处谨慎。

    不过，如果还是没有结果的话，她也差不多该怀疑到他身上来了。

    二楼，书房里。

    小棠困窘，在王明轩的有意帮助下，她已经联系上了她曾经念大学时候的导师和辅导员，他们说，“她是可以回a市在a大领取毕业证书的，但是要上交一篇该专业的1万字论文。”

    写论文倒是没什么，要写一万字小棠也觉得头痛。

    拒绝，王先生靠自己的人脉帮她将大学的学士学位证书拿到，她自己在书房里就有点绞尽脑汁了。

    毕竟离开校园，少说也有两年半的时光了，骤然让她去写什么论文，她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今天下午，小棠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一个一个字的敲击，看了很多以前他们专业的书籍，但是要写一万字还是需要静静想想。

    王明轩推门而入，看到在书房大约待了有四个小时的人，也才勉强开始只写了1000多字而已。

    “写不出来？”他在她身边坐下，看着电脑屏幕上她写得东西。

    “好难写。”

    “已经坐了四个小时了，起来活动一下吧，久坐不太好，而且电脑有辐射。”

    摘掉他妻子带的平光抗辐射眼镜，准备拉她站起来，却见一边翻着网页一边神色有些诧异的人说，“王明轩，原来这个数据网库有这么多论文可以查找。”

    “嗯。”摘掉的眼镜重新给她带回去。

    看了看自己专业里别人的论文丰富程度，而后再看看自己的1000字，距离最终的1万有着天差地别。

    整整坐了四个小时，小棠有些耐心全失。

    她站起来后，王明轩却在她的位置坐了下来，将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上，夫妻两个人一起看向网页的页面里的那些大型篇幅的论文。

    “只是大学学士学位的论文，需要这么专业吗？”王明轩问自己的小妻子。

    “当然，需要。主要是辅导员和导师这么对我说的，如果不专业还要改。”

    “阿棠，其实你这种留学生的论文，又不需要答辩，一般是没有人会看的。所以……”

    “所以什么？”

    王明轩对他妻子安慰道，“所以你完全不用如此的大费周章，只要在网上随意抄写一点就可以了，开头和结尾的两千字自己来写。”

    小棠眨了眨眼睛，“好主意。”

    “那从网上的数据库搜索一篇出来怎么样？”她思索着。

    王明轩仰头，问已经去书架上找自己喜欢的书的妻子，“既然如此，那你搜还是我帮你搜？”

    “你出的主意，当然是你来搜。”理所当然的声音，找了一本世界名著已经开始翻看的人，言语间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王明轩纵容的点头，又问，“那接下来的复制呢？”

    “当然也是你了。”

    王明轩漫不经心地笑，“这些如果都是我来做，那你要做什么呢阿棠？”

    “当然是把你整理好的一万字论文发送到我导师的邮箱里。”将手里的书，暂且放下，小棠踱着步子走过来，浅笑，“麻烦你了，王先生。”

    “不麻烦，不麻烦。”

    见方邵很已经在帮她找论文了，小棠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他，“王明轩，我看到过因为盗取别人文学作品而打官司，你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因为侵犯别人的知识产权而被抓啊？”

    “复制论文吗？当然不会。”王明轩看着他妻子的眼睛坦然地告诉她，“即便被抓也是你被抓，这又不是我要写论文，和我无关，亲爱的。”

    小棠：“……”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怎么，想要咬死我？”漫不经心的戏谑。

    小棠咬牙，拿一旁沙发上的软枕直接不客气地砸到已经笑声不止的男人身上，而后夺门而出。

    王明轩毫不在意地将掉落在地上的软枕捡起来，这么温柔的攻击，只让他觉得可爱。

    小棠离开书房，关上门的瞬间，她听见里面的笑声似乎更欢畅了。

    拧眉再拧眉，一口咬死他算了。

    整整一下午待在书房，她都要被烦死了，他还有心情过来嘲笑她。

    一万字，看来还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比较好。

    当然这只是一个简短的玩笑，她才不会真的计较，不过当小棠在当晚打电话到应聘的剧社艺术中心时，她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夫妻关系继续‘恶化’。

    她问管理人员关于应聘的问题。

    而对方也很有耐心的回答了。

    不过，听完后，小棠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糟了。

    话剧社艺术中心负责人的回答大致是这样的，“苏小棠小姐，由于三天前寄到你们家的被录用通知书，您到现在都没有回应，所以您很不幸地错过了就职时间。”

    “录用通知，我没有收到。”

    “不可能的苏小姐，我记得我们公司业务员送去的时候貌似是您的先生代收的。”

    “……”

    通话结束，小棠直接回头看着王明轩询问，“可以告诉我，我的录用通知书被你藏到那儿了吗？”心平气和的嗓音，语调温婉。

    “我不知道的。”真挚，真诚的嗓音，“也许是家里的佣人弄丢了。这和我没有一点的关系。你看如果我不同意你外出就职，为什么还要帮你要到学士学位证书呢？”太过认真的解释。

    可是对于彼此都熟悉的人，小棠才不会相信。“是么？”

    “你该相信我的。”

    “好，我相信你。”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妻子如此的好说话大多时候是绝对的反常。

    起身出门的人隔了半晌又重新回来了，当然手里还抱着某人卧室里的枕头。

    小棠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将枕头放在书房里的单人床上，甚至将床悉心的铺好，“今晚，请你睡书房，王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