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伍津的抉择

离开巷子后，秦风又缓步而出。那三个混混似乎都认识秦风，向他求助。

    秦风翘起嘴角，微笑着问三人：“你们想报仇吗？”

    三人连连点头称是。

    秦风随即拿出了三张黑色的契约……

    白方走到半途，心中开始隐隐作痛。他不明白自己的心绪，为什么会为一个懦夫而波动，一阵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始终在他的耳畔萦绕。

    该死的伍津！白方暗骂一声，疯也似的往回跑去。恰巧伍津进到路边的小店买水喝，本应在同一条路相遇的两人，相错而过。

    伍津站在店中的柜台前付款，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店门口。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让他感到熟悉，难道是白方？不，不可能。白方那冷漠而鄙夷的眼神，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伍津拿着一瓶饮料，一边喝着一边走出店门，朝回家的方向慢步而去。看着前面驶过的32路汽车，他也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养成了步行的习惯。

    在伍津背后的方向，白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这条同行过无数次的马路上，两人的距离越去越远，只留下过往行人，那陆陆续续的渺小身影。

    白方奔到小巷时，只见巷子里空无一人，地上和墙上都残留着血迹，还有几根棍棒散落着。伍津不会出事了吧？他心急如焚地掏出单肩包里的灵瓶，一拧，放在小巷正中。

    紫雾从灵瓶中沸腾而出，在巷子里翻滚。地上有四处不同的脚印映现，正中第一处的脚印是两个人的，第二处墙边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这两处脚印都很乱。

    第三处的脚印都经过了第一处和第二处的位置，然后朝巷子一头走去，而这前两处的脚印也跟着第三处的脚印同行。

    最奇怪的是第四处脚印，是朝反方向离去的。那脚印的纹路，白方依稀记得应该是伍津的。伍津蜷缩过的地方还赫然映现出一个长方形的轮廓，恰好有A4大小。

    白方心中一惊，难道伍津签了什么契约？如果是契约的话，那第三处的脚印就应该是个代理人的！

    从其他脚印来看，不仅仅是伍津也签了契约，有三个混混恐怕也签了契约。还在争斗中的人为什么会同时签契约呢？

    哦，我明白了！白方恍然大悟，有可能是契约人诱使混混们来围殴伍津，绝境之下迫使伍津签了契约。想到此，白方因为刚才没有搭救伍津，而感到深深自责。

    他继续思考着，伍津签订契约获得力量后，打伤了三个混混离去。然后契约人又继续诱骗这三个混混签了契约，这个代理人会是谁呢？除了秦风，白方想不出还有谁。

    真是一筹莫展啊！白方此刻一阵惆怅。

    他自觉力不从心，意识到独自一人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情况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阿妮拉如果安稳渡过了今晚，那么就还有一天的时间，必须得找个帮手。这件事白方是不敢告诉父母的，于是他想到了苗应清，也只有苗应清了。

    白方当即寻到了苗应清的住所。

    那是郊区的一所小木楼，黄漆黑瓦，夹在周围的砖房之间，尤显简陋。木楼梯吱吱呀呀的，到处都散发着古旧的气息。

    苗应清此刻双脚交叉，正斜倚在二楼栏杆上抽他自己卷的香烟。那一圈圈烟雾，徐徐而上，撞在顶梁上汇聚成了一团。难得的惬意和慵懒，流露在老先生微微眯起的黄豆小眼中。

    “白方？你怎么找到我的？”看到白方，他面露讶色。

    “是它带我来的。”白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正停留着一只可爱的绿饵虫。

    苗应清笑了，鼻孔里喷出两股烟雾。“我很好奇你父母究竟是做什么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阿妮拉的事。还有伍津的事。”白方想了想，发觉要谈论的事情还挺多的。“嗯，还有学校的事。”

    “那就坐下说吧。”苗应清开门进入房间内。

    橘黄色的灯光下，白方将他入校经历过的一系列情况都告知给了苗应清。从人脸课桌到阿妮拉，再到小巷中的发现。

    听白方娓娓道来，苗应清委实有几分出乎预料。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学生，不禁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坐在书桌对面的白方。

    “只凭你和我恐怕不是秦风的对手。”苗应清平静地说到，弹了弹烟灰。“我们还需要帮手。”

    帮手？白方心中一喜，问道：“苗老师你是要向天国搬救兵吗？”

    苗应清抽了一口烟，并没马上回答白方的话，他似乎在犹豫不决。

    看来这个帮手有些特殊啊，白方心中暗想，也没急于追问，耐心地等待着。

    苗应清思量了半响，似乎有了计较，这才缓缓说道：“我们首先得有个计划。”

    “那帮手的事？”

    “帮手就是你说的人脸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