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飞来战祸

空荡荡，只剩了岑岑一个人。她瘫坐在台上，两眼无神，在哭。

    舞姬选拔是雁南数一数二的盛事，雁晨曦原想在城外迅速结束战争，好让城内舞姬选拔照常进行。他的愿想都达到了——战争是在城外进行的，而且很快就结束了，城内的舞姬选拔也照常进行着。但当雁晨曦带着兵在一阵慌乱的马蹄声穿过东大门时，大家就知道了这个他们根本不敢相信的事实——雁南败了。

    雁晨曦回宫后，雁南进入了全城戒备状态，随时防范敌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当一队又一队的持着长矛的士兵在城里巡逻时，城民们似才明白过来原来雁南遭到了突袭。

    城主宫，城主大殿。群官静立，肃静一片。

    雁晨曦面色凝重地对所有人说：“看来消息是对的。”

    事情要回到不久前的一天下午。

    雁晨曦当时正从大殿出来，给雁凌云交待着舞姬选拔期间应该谨防的情况。他们走着走着，突然一枚暗器朝雁晨曦射了过来，雁凌云随即飞身一跃，接住了暗器。

    这暗器是一枚飞镖，飞镖尾部上绑有一小字条。雁凌云把字条递给了雁晨曦。雁晨曦接过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有兵自东来。”

    然而放眼望去，四周又没有一个可疑的人。雁晨曦：“来人呐，给我搜查城主宫！”

    雁凌云：“城主，此人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声无息闯入城主宫，凌云想恐怕此时已经不在宫内。”

    雁晨曦便道：“会是谁来报信呢？而这消息是真是假？”

    “雁南往东，人烟并不多，而大小城则屈指可数，凌云以为不必去找报信者，大可以派人去查探消息真假。”

    “如何查？”

    “东部诸城之中，有不少与我雁南来往甚密，这些城不会贸然进犯。”

    “那又有哪些城是可能贸然进犯的呢？”

    “凌云得知不久前东部有两城交战，一城完胜，一城惨败。”

    “有所听闻。”

    “完胜之城为水有北……”

    “水有北……”雁晨曦不觉脸色变了。

    “水有北与雁南来往并不多，但在前几年，曾有一段时间与我雁南有频繁的贸易来往。他们的商人带来各色各样的商品，但是都只换一类东西，我想城主应该还有印象。”

    “破旧的锅、铲，废弃的铁链、铁锁、铜锁……因为他们的商品琳琅满目而且换取的又是这些没用的东西，所以城民们都十分乐意去交换，以至于每次他们到来，我都要特地安排人去维持秩序。后来有军需官偷偷把兵库里打造战车、马蹄、武器的铁拿去兑换，我因此事重罚了那些军需官以及参与那场交易的人，并遣走了所有水有北的商人。”

    “对，正是如此。其实凌云后来得知，他们早就在东部各城间做过此类的贸易了。那些商人们拿自己的商品换回满车的铁、铜等金属器具，拖回水有北，然后换取大批赏金。”

    “换取大批赏金？”

    “给他们赏金的，传言是水有北富甲一方的一个世家。据说这个世家要修建一座举世无双的豪宅，可住千万人，风吹雨打百年不倒。”

    “所以用这样的方法到各城搜刮建筑所需要的金属？为何不直接用给商人们的赏金来买呢？”雁晨曦听起来有些不太相信。

    “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军需官之事在城里引起了很大轰动，我当时料到此事并不简单，便派人暗中跟踪那些商人去调查。”

    “结果怎样？”

    “他们雇佣了大批水有北的劳工——甚至其他城的，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其他城的劳工总是在修建豪宅外部，包括道路、院墙等，而且运送材料的都是他们。只要一到豪宅的入口处，便有人接替他们，把材料运送进去，那些都是水有北的劳工。我的人曾想潜入内部，但守卫森严，无法接近。后来费了不少功夫，买通了一个水有北的劳工，他告诉了我们一些里面的情况。”

    “情况如何？”

    “所谓的豪宅根本就是一个幌子，照那劳工的描述，里面是一个军用兵库。”

    “原来如此……”雁晨曦听到这里明白了一切。

    “可惜自那以后，那人就一直没有出现了，我派去的人料想那人应该是被杀了，便回来了。我雁南和水有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路途遥远，凌云万万想不到他们会突然发起进攻。”

    “既然他们的准备做得这么充分而且有费劲心思，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应该不仅仅是水有南——对了，水有南现在情况如何？”

    “除去凛山一带，其余均已沦为水有北城领土。”

    “唉……”雁晨曦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看来我们还是有必要做一些准备了。但舞姬选拔不久了，此时不宜声张，毕竟消息不知真假。对了，明日召岑岑进宫。”

    雁凌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