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怪癖

从哪里变出一把手指长的奇特小刀，他将刀压在李三月左脸蛋上，直直划了下去。

    疼痛让发热的脑袋恢复瞬间清明，李三月痛苦的发出哀叫，甚至试图伸出腿去踢老太监。

    被束缚多时和药物作用，李三月在疼痛过后又陷入一种飘在云端，迷迷糊糊的状态。

    划过他脸颊的小刀并没有马上离开，血液沿着放血槽，一直汇聚到小刀尾部。那里设计的有一个存血格。

    老太监看着血液流满了，极度满意的又蹒跚回到黑暗中。

    痛恨使得李三月摇了摇头，他不停咬着自己的嘴唇，将之咬的烂开，流出鲜血，嘴里和脸上的血滴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

    他看清楚了，老太监分明就在他正前方。

    那里铺着一张桌子，上方有各色毛笔和颜料，还有一张上好的雪一样的宣纸。

    此刻纸上画的，却是一个纱衣半褪，双手举向天空，做出舞蹈动作的半裸男人——那是李三月自己。

    老太监将小刀暗格处的血液倒入调色盘，又极为熟练的混入其他颜料，调制出最靠近珊瑚串本源的红色。

    他在画中人右脚脚腕上，寥寥几笔就补上了红珊瑚串。看了又看，满意的曲起长指甲，从腰上荷包里，拿出一个四方小印台，按了红颜料，准备朝纸上烙下印记。

    “这是我死前，最满意的作品。我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哈哈哈哈！”

    “哐当”一声巨响，有人踢开了这间房门，正准备盖章的老太监还没做出反应，即刻就被一把飞来的袖剑钉死在身后的墙壁上。

    有人朝李三月飞奔过来，李三月缓缓抬起头，看清楚了来人——是刘明才，以及刘明才身后，刚刚放出袖剑正做收回手势的诸葛羡和。

    诸葛羡和脱下外袍，包住李三月身体，刘明才解下绳索，李三月随即软了身体，倒在诸葛羡和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诸葛羡和的声音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李三月伸出有着深深勒痕的左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那道伤口，从下眼睑延伸至下巴处，深入皮肉，以当今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在不留下疤痕的情况下修复。

    李三月恍惚间想起，那还是他刚到魏玉衡身边不久的一天。

    他在为魏玉衡束发，铜镜里，照着两张稚嫩可爱的小孩容貌。

    “三月是我的书童，一辈子的书童，不能离开我，不能背叛我哦！”小魏玉衡眨巴着大眼睛，开心的笑着说。

    一眨眼，小魏玉衡，小李三月，又都长成了大人模样。

    还是那个铜镜，那样的姿势。他捏着魏玉衡的头发，手上还拿着一把玳瑁象牙梳子。

    已经成年的两人在铜镜中视线交汇，魏玉衡笑了，李三月却哭了。